亲爱的朋友,
想起一首叫做《任性》的歌:“固执算不算是任性的要求,付出也可能看不到结果…”,当你和我谈起任性。
2007年的某个雨天,那算是我迄止最任性的一次,为了见那位唱《任性》的女歌手。早上10点就坐在签唱会场旁等候,眼见工作人员搭起舞台、设立音响及灯光;午餐、晚餐也没吃上,就在旁痴痴守候;旁晚盆泼大雨,淋了一场大雨;入夜,人群增加,雨势随着热情的升温而稍减。“也许我一直害怕有答案,也许爱静静在风里打转…”,那一刻我发抖、鸡皮疙瘩,或许是雨与夜的骤降,但我知道那是满满的感动;签上名、握了手,红了眼眶,我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这一天,两个姐姐把宜家逛了无数遍了;父母不给压力和无奈在远处守候,递来雨伞;弟弟陪我淋着雨等候;我任性了。“就那么开心?”,妈妈问道。“嗯。”,以后不再那么任性了。
07年末,我在学期完结的第二天就投入打工,我任性不了去趟毕业旅行。我在电脑维修店打工,老板长得尖酸,话里有话的刻薄,要求把电脑电板里的微细零件及螺丝分类。看见同学上载的出游照,泪水不听话掉了下来,分了一星期我就离开这个苛刻的变态出走另一个地方去打工。几乎认识及亲近的朋友,都走上私立学院;在家里胡闹,让妈妈拿着藤条追出家门,那一刻我还是想要多任性一下下,看我拼得了一个点头,结果不然。上不了的学校、去不了的旅程,把我从友谊那份名册给刷下来,这段岁月把我编排给了孤独。我上了中六,开始一段孤魂野鬼的游荡生活,电影、音乐和书喂养了我不能任性的缺失,就如张大春在《城邦暴力团》写道:书本里的世界是这种无所遁逃与天地之间的沮丧感唯一的拯治与救赎(在电视剧《巷弄里的那家书店》发掘这段句子)。于是,我领悟人生的无力感及心酸;话言至人生,在青葱年少里似乎言之过重,但它确实深深影响我至今的思维与胆怯。
尔后,过于谨慎的思维紧紧缠绕,偏执的相信就像挥之不去的咒语,深深诅咒着我。不稳定与过滤似乎成为我在情感上的阻碍,无论是爱情或者是友谊。不明确的未来,不可以任性,摔开握着的右手;不稳定的却过度捧在手掌心上,导致过度的不协调。此话说起,世上某个角落会有个人会对我呲之以鼻的,对,我现在想起来,其实那些看起来悲哀的事情,或更像是是自我包装成灰色的牛角尖,其实是一厢情愿的自哀。感恩是有那么一个人在包容着我刺猬般的任性,守护及倾听,我亦想张开双手拥抱,但拥抱的时候,身上的刺却无意识地刺在你身上,我只好拥着自己。请谅解我,我在懵懂的时候却要把自己装饰成一个云淡风轻的成人,实际上更像是一个缺爱的孩子,好似乞求着半分怜悯。
在经济上有自主的能力的时候,相隔几个月就给自己“任性”几天的机会,旅行正当的成为了我现有生活可以称之为任性的理由。一次接一次的任性旅游,让我好似妄为过头了,和妈聊天脱口说出:妈,我好像不适合工作。其实我所谓的不适合工作并不是说不要工作,而是我不适合把自己塞在一个体系里,不是周围的人不好,而是我那说不上什么奇怪理论的残缺。越是长大,妈是让我全权去任性地生活的,比如我说要辞职,她就说再找新的工作;比如我说喜欢葡萄柚,吃在嘴里,感觉很韩国,她就会说那你怎么不去韩国生活、工作看看;比如我说要去纽西兰工旅,她也就说去看看也好。很多时候我都很无奈觉得我妈不关心我,妈转训我哪一次不是买了机票才告诉她的,而且每次还是她送我去机场的。只是长大相反的也为任性贴上更加多的标签,这些标签是沉重的,我有了任性的权利与资本,但我却胆怯了。
种种事迹回顾起来,我根本是个任性的孩子,任性自以为是去放弃或许会美好的未来、任性把别人当作自己想象的关系、任性地想飞就飞。这些任性带来现在的我,还是犹豫踌躇,更是懦弱胆怯。相反的,我很任性把你当作是一辈子的朋友,我会为了你的人生重要时刻准备惊喜,在世界某一处给你写明信片。我的任性,或许自以为是,但你有感受到这份任性里的执着与真诚吗?
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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